与Prof.J通信片段
最近两个星期内,有两个Talk值得记录。其一是上周由李乐诗策划的环保筹款晚会,其二是本周的Jane Goodall的讲话。两位女人,一位东方一位西方,前者以遗留的生命超越,后者高龄却烁烁有神。我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同样的安宁。无论是李乐诗的南北极还是Goodall的野地(where every little thing has a spark of the holy spirit, as she said),在那样的地方,人类只会产生两种情绪——惊叹抑或征服,而不会再有任何的迷茫。我知道自己羡慕她们,我看到她们的生命在闪光,我也相信她们不再需要解决所谓的存在的问题。是否在自然的状态下,人才能更接近自己的内心,也更能除去躁动与不安呢?Ms. Goodall说,香港是一个她无法生活的地方。这与我前几日所想的大抵一致:香港是一个哲学家无法生存的地方,当然我总是固执地以为,欧洲才能出好的哲学。很难想象一个被中环价值笼罩的城市,还能留下潜心思考的空间。出世与入世,并不仅仅是人的选择,也可以是城市的选择。 由此,想起上个周末行山到松林废堡,在那石上躺下看天的片刻。天色渐暗,暮气渐重,云层的经脉舒张而纠结,黄昏美到让人无法抵挡。也让我想起不久前自己写下的几句话: “时间与空间在他的讲述中莫名的交错了,如同黑暗中我们下山时候,在昏黄的灯光下三人重叠的影子。夜沉默的声音使得平衡如同亘古以来的存在。而我们的脚步越来越急促。下山的过程,也是回归生活的过程,回归大地的过程,回归凡心的过程——我的生活被自己硬生生的割裂了,以至于每一步下山的路都毫无疑问的心痛无比。”(《行山记》,07年10月29日) 割裂和破碎如若成为生活的常态,那无疑是一件可怕的事。这让我再一次思考Cho提出的“生活之审美与道德”的问题。无疑,在当下的状态中,审美的生活对我的吸引力,远远大于道德的生活,尽管要将道德这种已经被无意识地internalized的东西再挖掘出来并且推翻这种尝试是危险甚至徒劳的。对印象派和后现代画作的喜爱,对现代诗歌的喜爱,对离经叛道者的喜爱,无一不在提醒我自己对审美的向往。当然,对无信仰者Cho来说,信仰在生活中是没有位置的。而我现在觉得似乎对信仰采取这样的处理更好:或者找出一个足够令我信服的理由使我放弃并由此回归世俗的生活(如佩索阿那种生活,也很好),或者强化信仰的生活方式,令其凌驾于审美以及道德之上。 2007-12-1,3:01 AM 只有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以及学习之后,疲惫中才能静下心来,继续自己的述说。 强大的理性以一种十分霸道的气势挤进我的生活,将曾经构筑成我生活的底层的Morality以及信仰变得脆弱不堪,以至于我只能一直逃避。道德的重心一旦失去,生活就仿佛轻如鸿毛。我甚至能体察到自己对于弃绝道德的向往,仿佛只有一个弃绝了道德标准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完全的人——我甚至相信,即使这个人受到再多的来自外界的不解或者谴责,他的内心将依然强大而坚不可摧 。而一个受到道德的束缚的人,则是可怜的、卑微的。如同大多数人,如同一直以来的我自己。于是这里产生了两个问题: 1、 是否可能做到真正、完全的弃绝道德? 2、 是否可能完成一个受制于道德到超越于道德的转换?如果可能,又需要怎样的机制或力量? 2007-11-12,2:34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