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ed by YoL on 2009/03/26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我翻开他的诗集,随便念一个题目,陈昊姐姐都能说出来那首诗的内容。 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每天清晨在教室后面的窗口读诗,海子和兰波是我的最爱,那种念着念着就哽咽的情绪不复存在。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范美忠那里找他聊天,那时候他还住在老杭外食堂边上,他用带着浓重的四川口音的普通话,给我朗诵了海子、穆旦、里尔克;他还跟我说,不读海子的长诗,是不会懂得他的好的。 我记得高二的时候给初中的小朋友做现代诗的讲座,问小朋友们,觉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什么颜色,有人说橙色,有人说粉红色。过了很久之后,楼老师跟我说,有个孩子因为我那次一个小时的讲座而爱上了诗歌,只是我不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我记得离开杭州前往南京的时候,我随身带着两本书,一本是圣经,一本是海子诗集。 我记得三年前在南京的这个日子,我带着真师兄,在一个西藏诗人开的餐厅里面,和一些西祠的朋友一起聊海子;可惜我忘记了他们的名字,而那个诗人名片上的邮箱,早已失效。 我记得即将出发赴港之前,朋友们发来祝福,唯有郭初阳什么都没说,来了一句“只身打马过草原”。 我记得在香港快待满一年的时候,我惊愕的发现我找不到那本诗集了,S.C.看到我的MSN签名之后发了一句消息过来“你把你的精神食粮掉了”。 我记得去美国的前一夜凌晨,我在浮云的房间里,看到Gill的桌上干干净净,右侧方摆着一本很新的海子,我轻轻翻动一下,又按原位摆好。 我记得去年这时候我在美国,收到了Cho从港大的音乐图书馆写给我的长信,关于旧浪潮的那次海子纪念诗会,在夜半的松林废堡;只是我无法还原甚至想像那场景及情绪。 我记得刚过去的冬天,某子陪我去书店买书,我终于想起要重新买一本海子,然而没有找到古老的淡蓝色封面的版本,新买的有韦尔乔的插画,而我并不知道韦尔乔是谁。 这个月初我收到小曦的邮件,附件里是她自己的吉他弹唱,我很久不曾被歌声打动,唱的是他的《九月》。 我最爱的诗,是《麦地与诗人》。 以上,谢谢一路的人,谢谢海子。
Posted by YoL on 2008/04/20
写在前面: 这种追忆类的文章通常是拿来缅怀或者炫耀的,而现在旧浪潮倒不至于缅怀,却还不值得炫耀。写这文章主要是因为友人WZ要在北大建立一个学术共同体,希望从旧浪潮的创办中吸取一些经验。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在芝加哥那辆满是黑人的公交车上和格格同学聊天,发现老人家已经记不清前前后后了。趁自己还有心情以及时间,赶快把我能写得写下来,供将来无聊或者需要的时候缅怀或者炫耀用。 需要说明的是这是一个私人版本,参考的资料是我的个人日记、我邮箱里200余封打上旧浪潮标签的邮件以及我电脑里保存的相关资料。我把旧浪潮当作我的前情人,而和情人们分手之后写个完整的追忆是我的习惯。事实层面会尽量努力精准,而叙述中的个人主观色彩则请大家包容或忽略之。 创始期(零七年二月至三月) 零七年二月二日至四日,我和阿t、流畅、格格、周书一起去一个会议做志愿者。夜晚我们在西贡的小度假村里闲聊,两位姐姐便说起大学生活中似乎缺少了什么。我们说起港大某一类人的稀少,说起《薄扶林道82号》里面的人物,说起朦胧的关于组建些什么的想法。谈话在各自的无奈中匆匆收场。 (志愿者,左一为格格,左二为周书) 二月九日,艾晓明老师到港大来放映《中原纪事》。看完片子后,有些晚了。格格、周书、我还有Luke就一起下山吃饭。长谈中再次提起可能的、寻找志同道合的大学生的沟通方式——从周末沙龙到电子网刊,从理念到形式,等等。谈话的核心词,在于“责任感”,针对的,是普遍的浮躁抑或迷茫。当目标群体缩小到八零后的时候,我们的目标体现为“在迷茫的八零后群体中发出一些清醒理性的声音”。最后得出的主要结果是:做一个博客,推崇客观的纪录和理性的声音——至少让外界知道,八零后当中,还有一些人,带着些理想、有着些思考。 二月二十三日,大年初六,众人兴起行山。除了格格、周书、正,还加上了守甫、水心、欣然、石见。行山本身很是愉快,下山时在夜色昏黄中古诗接龙,行吟一路。回到学校后大家意犹未尽,又找地方接着夜谈,而至再次续上了九日的话题。讨论激烈而没有成效:赞同者有之,反对者有之,观望者有之。在认为有必要搞个公共博客或者成立一个组织的人里面,又分为两种倾向:一派主张专门探讨学术问题,以办学刊为主要目的;另一派则着眼于青年学子介入公共话题,强调态度而非成果。众人在24坐到了凌晨,却毫无收获。总而言之便是火花四溅的志不同道不合。夜谈后我、正、周书先后以文字形式跟进表态,梳理问题,并提出了相应的妥协的可能性以及下次会议的agenda。随后公共博客尝试性的建立起来,由周书暂命名为“旧浪潮”,愿意参与者择旧文发表。 三月四日,众人再次聚首于St. John。相比行山那次,少了两位哲学小王子,多了传说中的浮云。大家基本认同已发表的文章,亦赞同公共博客的继续。于是这一次讨论的重点成为博客的目标、方向以及意义。多数人倾向于思考的姿态与过程而非思考结果成熟与否,从而达到了博客对外宣扬姿态、对内促进交流的共识。在这样的共识之上,又进一步讨论了栏目、分工、供稿要求、激励机制、人员构成等等。为博客命名的争论则相当有意思,虽然这在发展史中或许是很无足轻重的一笔,但实在是很显大家的灵气,不妨列一下除了之后沿用的“旧浪潮”之外,当年的备选方案:栈道、思学切磋、新喜剧、我们的迷惘、前天、89度9、薄扶林道82号、我。们。、燕山夜话、倾向、新青年、回答。(以后小朋友们要是不想玩儿旧浪潮了,不妨从这些当中随便抽一个改头换面) 圣约翰聚会后,各人回去写了各自的“宣言”,这作为“旧浪潮”的第一次集体行动,标志着一个正式的开始。各人分别按自己的理解和感受,将这个博客所秉承的宗旨、理念付诸笔端。如今回望,亦令人感慨。从每人的宣言里挑一句话放在这里吧: Yol:我們迷惘,但掙扎着不至沉淪;我們痛苦,但扶持着不至跌倒。 欣然:暂且放歌暂且吟唱。年轻的日子里,我记住了你的痴你记住了我的狂。青春易老浪潮会去,如若能在时光的深处,看到曾经的你我,就已知足。 石见:思考是一种姿态,思考的姿态又是 一种传承,就像亘古而来的涛声。 化之:我们这群负笈香港大学的内地学子,相聚于斯,作文于是,彼此取暖,互相启迪,以期这份关注、这份反思,可薪火不灭、清泉长流。 周书:是的,我们相信,在这个写满问号的时 代,凭着一颗颗赤诚的心去发出稚嫩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格:在这里,没有无关痛痒的文字,只有真诚坚定的灵魂。 脸:我们不需要表现出无端的愤怒,但我们时刻拥有内心的紧张;我们或许没有西西弗斯的坚韧和固执,但我们决不放弃提问和伸张言语的权利。 浮云: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在这脆弱的当下重新发现过往,在怯懦的而今再次解读未来。 想法不尽相同,文字各有千秋,却同样的令人心潮澎湃。诚如守甫所云,“生活中多了一些可以期待的东西”,然而那时,谁都不知期待的结果将会如何。 随后,第一次以“旧浪潮”之名而行的集体行动在海边展开。三月十六日,一群人前往赤柱BBQ。在此之前,我和格格、周书相聚,闲谈之余讨论了旧浪潮可能的组织性构架。讨论结果是组织简化为Internal(包括沙龙和博客)和External。我们也讨论了在流动性中取得稳定的人员构架,结果类似传统金字塔型,借用港大一般庄的Ex-Co形式,但加入交换学生的coordinator制度。我们将这些意料之外的讨论结果带去了BBQ会议。会议确定了组织名称,接着我们之前的结果讨论了组织和人员构架。定了“旧浪潮”之名,立了Ex-Co人选,组成了编委会,任命了技术支持,明确了exchange在组织中的重要性。海风阵阵中,旧浪潮就那么在艰难的民主当中诞生了。BBQ当晚,随即召开了第一次编委会议。定了例会制度、博客板块、编委职责、发文标准。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且不知这正轨究竟是否我们需要。 (海边会议,格格、石见、浮云)
Posted by YoL on 2006/05/14
老妈,还记得初二时候,我写的一首诗吗: 母亲 (一) 假如我是一只鸟 母亲就是广阔的天空 假如我是一条鱼 母亲就是浩瀚的海洋 无论我到哪里 母亲总是我心灵的家乡 (二) 我要星星做铃铛 母亲轻抚我的脸庞 我要月亮当气球 母亲轻捋我的黑发 我说我冷了 母亲忙把天空当作斗篷 披在我肩上 虽然我知道,从文学角度讲,这首诗太过稚嫩,乃至笨拙。但我也知道,所有的诗歌里,你最喜欢的,一定是它。 有时候你看着我,看着一不小心就长大了的好像有点陌生的女儿,一定在想,当年那个专挑半夜时间哭闹的小娃娃,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了呢。老妈,我很想好好的回忆成长的细节,结果发现记起来的全都是碎片,每一片里面,都有你的影子。 小时候学珠算,是老妈手把手教的。学认字,是老妈给做的卡片,卡片上,是老爸用毛笔写的字。每天认几个字,隔几天检查;慢慢的我在入学之前就会了几百上千个字。第一次写日记,我记得我在一张小破纸上记了一句话“今天我玩了吊床”,那个吊床,小小的,红色的,是老妈亲手编织的,是我休息的地方,是我和姐姐玩耍的最佳道具。小时候爱听老妈讲故事,把那套世界童话一个一个的讲,还录下来,等妈妈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放了听。老妈的声音脆脆的,很好听。 上了小学,离家很近,但一开始,若不是跟着姐姐,都是老妈接送的。有一次犯懒,要老妈背,实在强人所难的我结果在邻居家门口结结实实的从老妈背上滑到了地上。后来终于有一天许了我一个人走,结果那个远远跟在后面若隐若现的老妈,还是被我发现了。到了二年级要开始写作文,写不出来的时候,便是我坐在桌前,老妈在边上一边做家务一边说一些句子,我负责将它们写到我的作业本上,然后过几天负责将被当作范文的老妈的口述作文在全班同学面前读,尽管那几个“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已经不知道被用了多少遍。 到了休息天,只要老妈不上班,就要带我出去玩的,经常是和宁宁一起。我们两个就这样一起玩大的,玩到了我终于离开了杭州,玩到了他晃到了一米八以上。每次出游回来,必然是要写日记的,慢慢的,也就爱上了码字。二年级以后的休息天,开始学画了。学画是自己的愿意,但辛苦的还是老妈。从联系学校,到买颜料画笔,到来去接送风雨无阻,两年多一直都没有间断,直到我长大了似乎可以让她放心让我一个人出门。 三年级读完以后转学,那个暑假,老妈和我都很辛苦,我们一起在学数学,以弥补两个学校之间的教学落差。幸运的是很快就在新的学校取得了比原来好得多的成绩,有了很多的新朋友。五年级读完以后去上数学家教,第一次考了42分差点被老师赶出家门,结果是老妈和那牛X老师好说歹说才把可怜兮兮的我留了下来。幸好之后又很争气,从一个小蒂头迅速窜升为种子,还是品质优良的。但在这期间,老妈光是给我抄数学题目,就废了好多打纸,直到我把那本杭外题集全都做完。 杭外六年浑浑噩噩的就过来了。到了高三,我辛苦,老妈比我还辛苦。平时要帮我看各个大学的资料,到了周末要给我做一些好菜送到学校,看着我吃完,然后又带着我换下的衣服,坐很久的公交车回家。后来考港大,也是老妈去的招生咨询会,带回了报名表。后来的笔试和面试,都是老妈陪着的,一直在外面等我考完。录取的消息出来,老妈比我还高兴。 写到这里感觉真的很平淡,但是我知道老妈一定读得很开心。我就不抒情了免得一会儿你掉眼泪了还怪我,呵呵。老妈母亲节快乐,要开心地爬山,开心地炒股,开心地看书,开心地听阿六头说新闻,开心地和老爸一起分享一桌好菜,开心地看完这篇文章然后乖乖发短信告诉我就说你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