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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忆刘师二三事

夜夜读红楼。扫过林黛玉初进贾府那一回,忽然很恍惚。我知道,自己是想起了一些事了。这一课,该是刘智慧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过的。有课件,有录像,有他那抑扬顿挫的分析。刘师离开我们,已有九个月了。虽然我不曾为他的学生,也毕竟有过一些交往,算得上朋友,如今忆起,也难免,恍然若失。 刘师与我的初会,是他在高一(2)的试讲。那一课,是《将进酒》,讲的激情洋溢,潇潇洒洒。之后,他便正式来了杭外。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憨态可掬、认真负责。 如何与刘师亲近的,已经不大记得。只偶尔在校车上,听到下届实验班的同学说起他。其实到了新校,我依然还不清楚他的名字,同学间说起他的时候,还是叫他“将进酒”的。有时会见到他在球场打球,汗流浃背的。当时不知“刘智慧”与“林存富”究竟哪个是他,倒反而套错了。一次拜托他帮我将范美忠留在我这里的一些书退还给校图书馆时,称呼的便是“林老师”,幸而“林”“刘”音相近,他也并不在意,乐呵呵的接下了那些书。 一次去石世昌办公室送一些书,隐约记得是《江青访谈录》和《我弥留之际》。刘师正好在那里,拿过书翻看一二。或许是在那里,我被石头介绍给了他。从此他便能唤出我的名字了。 高二下学期,田老师有将近一个月回北方考试去了,便是刘师来代的课,讲的便是小说、话剧这些单元。应该是那时候,作为语文课代表,跑跑办公室,与他渐渐熟悉了。然而作为课代表的我,在课上却是极其不认真的。也忘了是讲哪一课的时候,我熟熟地睡去了,枕着语文课本,好好的做了个长梦。又正好是连课,睡得格外舒服,直到下课,感觉身边一时安静了许多,神志便有些清醒了。我听到刘师走到我身边说道:“好起来了,吃饭去了啊。”心下毕竟有些愧疚,怕这时抬起头来更挨骂,于是干脆装着熟睡不搭理,刘师便叹口气无奈离去。他走远了我才真正起来吃饭,一边还回忆着刚才的美梦。这或许是我最不尊重的一次了,而刘师之后也不曾再提起我的此番失礼。 高三时候,他来带隔壁文科班,办公室也便与朱老师一起,见面的机会自然也多了。在走廊上遇见,经常倒是他先招呼我,总是那样和蔼的笑容。有时在田老师那里办事,也会遇着。随便闲谈过几句,内容自然早已淡忘。 一次周六回家,下着大雨。我一个人站在车站等车,无聊中见到一辆白车在眼前停下了,车窗慢慢摇下,里面便是刘师。他笑着招呼我搭车,然而方向不顺,便作罢,心底自然是很感谢他的一番好意的。 后来他打排球伤了脚,拄着拐杖却似乎不曾缺过三班的课,有时还来我们班听课,便坐在最后一排,施仲铧与小黑后边。有时去朱老师办公室,还见他翻着朱老师的《世界知识》。我们看着他的伤慢慢的恢复,终于有一天扔了拐杖了。他很兴奋的与另一位老师说,过几天我就能再去打排球了。谁都不曾想到,过了几天,等来的不是他在球场上的矫健,而是最出乎意料的噩耗。他的笑容,他的爽朗,他的乐观,他的激情,从此,被永远的留在回忆里了。

风雨《阅读》

如果有人问我,杭外六年,最值得怀念的是什么,我会告诉他,是《阅读》。
如果有人问我,杭外六年,感触最深的是什么,我会告诉他,是《阅读》带给我的思考、震撼以及凭借着它才聚集起来的那份共同的理想与信念。

这是一次既淡薄又沉重的尝试,这是一回既艰难又茁壮的成长。这份记忆,对于所有经历过的人们——无论是创刊者、编辑者还是读者、指导者,都弥足珍贵。

闪耀在边缘的光芒

——写于《阅读》发行20期之际 已经高二了。忙碌的学习已渐渐让人感觉到高考的沉重。大部头的书是没有耐心看了,然而每周一期的《阅读》还是一定会认真读的。很快的,我就要离开这所学习了六年的学校了。如果将来有人问我,杭外最让我难忘的、重视的、珍爱的、骄傲的、感激的……是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他——《阅读》。 边上放着的,正是厚厚一叠《阅读》。第一期的纸张,微微发黄。上面有我当时满怀激情写下的话:“《阅读》的立足点,在思想,在个性,在深度。它拒绝华而不实,拒绝矫揉造作,也拒绝故作深沉。它强调的是真实、博大而严肃的文学”。那时,是明媚的春光,是美丽的老校园,是几个(是的,仅仅是几个)热心的社员,共同促进了《阅读》的诞生。 令人欣慰的是,它倔强的成长了、茁壮了。稚嫩的根,还是牢牢抓住了并不肥沃的土壤。与主流的、受广大同学欢迎的通俗文学、流行音乐相比,它得到的阳光太少了。但毕竟,有人爱它,有人呵护它,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它。韩少功、李慎之、奥威尔、昆德拉、自由主义专题(柏林、朱学勤、林贤治、谢泳、顾准)、加缪、川端、帕索里尼……直到最近的报人系列(王芸生与《大公报》、储安平与《观察》、史量才与《申报》),《阅读》一直走着文化、思想、多元这一艰难的边缘化道路,每一个脚步,都踏实而沉重。从最初免费分发的传单,到如今众人纷纷订阅的周刊;从开始两三个人的讨论、编排,到现在几十个人正式运作的副刊编辑部;从以前毫无头绪的各个人物的介绍,到后来一个接一个理性而专业的系列专题……《阅读》成熟了,副刊的编辑们成熟了,而我们——这群幸运的读者们,也成熟了。 《阅读》能顺利地走到今天,离不开许多人的辛苦与汗水。首先要感谢的是它的前两任主编——毛亦可与蔺子同学。如若没有她们俩人广泛的阅读涉猎、超越同龄人的思想深度、令人敬佩的负责心以及一丝不苟的态度,是没有《阅读》的今天的。然后要感谢曾经在杭外做过短暂停留的范美忠老师。是他的指导与帮助,才奠定并巩固了《阅读》的思想基础。接着要感谢不惜抽出自己的空闲时间为《阅读》写稿、顾问的很多人:“思想评论”网站的站长秋风先生、知名学者傅国涌先生、新浪读书沙龙论坛斑竹啊啃1919,还有本校博览群书的知识分子朱建国老师……当然更要感谢一直支持《阅读》的所有老师、同学们。离开了你们,《阅读》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然而,《阅读》毕竟还很年轻。如果它要继续坚持以现在的方向前行,是需要勇气与见识的。中学毕竟是一个特殊的环境。只有走得认真、走得温和、走得稳重,才能免遭灭顶之灾。希望这一帆弱小的扁舟,能顶住风雨,稳稳地驶向明天。 夜正长,路也正长。《阅读》,珍重! 马金馨 2004.3 乍暖还寒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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